閩北的山和雨
2014.05.08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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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經(jīng)為自己沒有選擇在云南工作而苦惱不已。
那是一個清晨，我剛起床洗漱完畢，望著被淫雨洗過還在沉睡的群山，我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，閩北的山和雨像極了云南。
那翻滾蠕動的黑云遮掩了蒼穹，沉沉壓下來，似要將連綿的山丘吞沒，細密的雨線從黑云中鉆出，直奔大地，在綠草上、樹葉上濺起一朵朵水花，化作朦朧的霧靄，縈繞在山腰，彌漫于林間。不論是那連綿不絕的雨水，抑或是蓄勢低伏群山，一動一靜，蘊含著無限的魅力，讓我激動不已。
我的發(fā)現(xiàn)在曾經(jīng)在云南工作過的同事那里得到了確認。
來到南平半年左右，一直忙于工作，浸于事海，忽略了對生活的觀察與思考，未曾真正停下來欣賞閩北的山與水，人與景。自那日之后，我便會在下雨的時候，花些時間，靜靜地望著外面的群山，望著在連綿的雨水下靜伏著的山林，耳畔回響著板房上宛若天籟般滴滴答答的聲音，心緒寧靜，波瀾不起。
前年國慶，細雨綿綿，我在大理古城觀察山茶花，就覺得那情景像一幅進階的水墨畫，畫中有蒼山、洱海，也有上關花、下關風。蒼山上有玉帶云，我驚奇于玉帶云的美，白族人把玉帶云稱為望夫云，想來這又是一個美麗的白族神話。玉帶云一般會出現(xiàn)在雨后，似一條雪白無瑕的云帶，規(guī)整地束在蒼山腰間，把巍峨起伏的群山攔腰截斷，橫亙百里，竟日不散；或者又會像白云朵朵懸浮在蒼山十九峰的同一高度，若斷若續(xù)，宛若系在一條絲線上的白色杜鵑，襯得青翠的蒼山嫵媚動人。凡是領略過玉帶云之美的人，均是贊嘆不止，清人張楊度有詩：“秋來雨后看云容，天將玉帶封山公。”贊美的就是神奇美妙的玉帶云。玉帶云自是不會出現(xiàn)在這細雨綿綿時候，有的也僅僅是因雨天而生的氤氳霧氣，籠罩在如夢如幻的水墨畫上，畫中的那一抹紅色，彌漫出淡淡清香，沁人心脾。
那時我還尚在讀大學，后來又同朋友去了景邁和易武的茶山，在茶山喝的都是新出的普洱茶，口感獨特，馥郁誘人，尤其是那云霧繚繞下層層疊疊的山很是雄壯，山間幾乎沒有空地，大片大片的茶園散落在山腰上。普洱茶有臺地和古樹之分，臺地茶一般為灌木生，是當?shù)夭柁r(nóng)移栽出來的，而古樹茶是喬木生，樹齡大都在幾百年甚至更久，記得普洱地區(qū)茶樹王樹齡將近有2700年，直至現(xiàn)在每年依然會產(chǎn)不少茶葉。和閩北這里一樣，像茶農(nóng)說的：“高山云霧出好茶”，群山環(huán)抱，充沛的雨水，霧露的滋潤，造就了普洱茶和閩北巖茶獨特高貴的品質(zhì)。
閩北的山和雨總是美的，自然也總是美的，不過，有時候，這種美只是很多人沒看到罷了。（薛浩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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